2015年3月3日 星期二

又是什麼時候

過於感性,過於敏銳,過於放縱顳葉的癲癇,以至於佚失的記憶回歸。

這就要提到永劫回歸,這個反覆在米蘭・昆德拉筆下出沒的概念。人的時間不似其他動物,不是循環的,而是線性向前,永恆地往前。人的生命與人的歷史,究竟是只能上演一次的草圖,因而毫無意義一如 Einmal ist Keinmal,還是永劫回歸,不斷重演,因而不再輕如鴻毛?

我不知道問題的答案是什麼,但是我幾乎可以確定,人的記憶確實是永劫回歸的,至少對大多數的大腦而言,記憶會永恆蟄伏在腦迴的深處,時不時在耳際迴響起來。

就連觸摸文字,那些書寫著與自身毫不相干的圖騰,都會勾起畫面,或瑰麗,或慘淡。

思念,繾綣成線。或者,成髮,一如她始終未能理解的你那髮絲的隱喻。

燒掉吧那些敲打成章的文字,統統燒掉。火化成白舞灑在江河上的骨灰,作鶴飛。

「身為藝伎最重要的是什麼呢?是愛情嗎?是才藝嗎?」
「不。是痛苦。」

因著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,我懂了,是因為這樣的痛楚才選擇重重地重重地撞擊與跌落。然而,在無盡的黑夜之中也毋需顫抖,因為一如闇牌對木之本櫻說,想想呀,為什麼妳能看得見妳自己?

直至現在,都像是能看見那不羈的笑容。

當公主對著侍衛說,哪,我不能保證一直記得你,因為我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啊,還會遇見我愛也愛我的人,但你永遠在我心中佔有一席之地。我就知道了,視野之所以朦朧的原因。

記憶總是這樣,攀附上來,躲也躲不開。

應屬於弗蘭茨那樣浪漫的類型,是夢想家,總追求那一雙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眼睛。傻子,卻沒發現什麼是現實,什麼是夢想。你不是現實你是我的夢想。而夢想是泡沫。

是人魚公主最後要化作的嘆息。

然後我總在夢境裡找得著一道溫暖的身影,牽著我走出夢境,醒在陽光曬得暖暖的床。

大大的眼睛很像杏桃,瘦巴巴的臉笑起來像柴犬,撓癢癢的時候扭動像貓咪。

一切都很真實。

永劫回歸的記憶與夢境,縱使纏繞擠壓扭曲成矮人建造的大迷宮,卻一定走得出來。只要握緊GPS,便能揮劍劃破庫洛里德的魔法吧,然後就能醒在充滿陽光氣味的早晨。

我也開始相信,托馬斯從未發現而深深陷入的陷阱。愛情始於隱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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